苏玖依然一动不动的掐着她的脸：“其实你可以稍微依靠我一点的，清晗，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。”
“你特么给我解开！”常清晗把手铐抖的哗啦啦直响，“别拿你做警察的那一套压我！”
苏玖放开她的脸，眼眸一垂，往后跳开，常清晗瞬间踢出的脚又踹了个空，她大声道：“你有种放开我，单挑啊，来啊！”
苏玖深深地瞟了她一眼，说：“等我回来。”
“你是不是有病！”
他从口袋里拿出手套，重新给自己带上。
常清晗的手臂由于被铐住只能被迫举得高高的，手铐和暖气片撞得又“砰”的几声脆响，她吼：“苏玖！你特么混蛋！”
他没管背后声嘶力竭的吼叫，自己往前走去。“哗”的一下推开门，又“啪”的关上。
艹！
*
常清晗懒散的倚靠在门边上，看着正在从外边不停搬东西的工人，她什么也没问就这么看着，从外边来的人居然全都不敢跟她对视。
这个姑娘戾气太重。
最初搬进来的箱子“嘶啦”一声被打开，常清晗眯了眯眼，从上外下一瞧：
居然是饮水机。
常清晗不紧不慢的问：“你们是不是送错了？”
“没，没有。”一个不大的小伙子低垂着头，吞吞吐吐的应了一声，“是......是苏先生订的。”
话音刚落，苏玖就从外边进来了，他朝他们点点头，自己大步朝常清晗走来。
他说：“以后有了饮水机你就不用跟着我一直喝凉水了。”
常清晗冷笑一声：“多此一举。”
“小姑娘总喝凉水不好。”
常清晗没说话，就要往卧室里走，苏玖一把拉住她：“从医院回来你就一直这样，什么时候才能消气？”
“你给我睡我就消气。”
“咣当！”一个在那里收拾机器的工人绊了一个大跟头。
常清晗扯开他的手：“别拿你那种救世主的心态看我，我用不着你可怜我。”
苏玖不放开，他低下头，半晌才道：“对不起。”
“对不起我什么？”
“我不该用手铐锁上你。”苏玖低头看着她手腕上显眼的勒痕，说，“我不是很会哄女孩子，我那时候就是不想让你进去，我知道你一直对你爸爸的事情耿耿于怀，我也知道你不愿意让他的英明毁在自己手里，可我还是希望你把自己当个小姑娘，需要人疼，需要人爱那种，而不是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。”
“每个人都是需要相互帮助的，你不是一个人。”
常清晗说：“我就是一个人。”
“你不是。”
“你别以为你多了解我。”常清晗嘲弄的抿了抿嘴，往后一退闪进卧室里面去，抬手“啪”的关上门。
*
东方红路。
石南街。
常清晗下了出租车，很利索的朝着自己的家走去，她飞快的上了楼，摁住门把手。
松的。
常清晗猛地闭了闭眼，一把拉开门。
她问：“怎么不开灯？”
“大白天开什么灯？”
常清晗学他：“那大白天拉什么窗帘？”
阮向阳正对着她站在窗户旁边，窗帘拉的严严实实，不透过一丝丝光来，枣红色的头发不复从前那样亮丽，这个人都带着阴沉。
常清晗走进去，没脱鞋，直径走向他，然后在他身前站正，她说：“我有问题问你。”
阮向阳摸着自己的右耳的耳钉，咧嘴笑了：“你怎么这么严肃的看着我，这可是今年头一回你主动给我打电话，乐一乐嘛。”
“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？”常清晗眼神清冽，直勾勾的瞧他，最后目光落在脖颈处的项链上。
“什么东西？”
“别装傻。”
在商场的时候，那个人朝她借火的人就跟阮向阳带着一样的项链。
巧合？
啧，她常清晗从来不相信巧合。
阮向阳没回答，也不再笑嘻嘻的：“你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事情？”
常清晗一动不动，重复：“告诉我你怎么会有这个？”
阮向阳自嘲的笑了一声：“你知道吗？我为了你跨了好几个城市，做了五个小时的飞机才赶到这里。为了不让你等我，我连一分钟，哪怕是一秒钟我都没有休息，可你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一句话？”
他问：“你是不是被那个男人勾住了魂？”
“我只是想知道那个项链是怎么回事。”
“我还想问你，你是怎么回事呢！”他的声音徒然升高，“你是不是真的跟他好上了！”
“你是在质疑我？”
阮向阳扯了扯嘴角：“他是警察，你不是不喜欢规矩吗？那你找他干什么！你不记得了？就是他们这些假心假意的伪君子把常叔叔推下水的！就是他们杀的常叔叔，你怎么能跟这样的人在一起？”
常清晗也高声道：“那是我的事情，你管不着！”
“所以你到底是动心了？”阮向阳往前迈了一大步，巨大的身影笼罩在她面前：“回答我啊！”
他抬起她的下巴，望进她的眼里。
“如果你非要个答案，那我可以告诉你，我没有。”常清晗伸手一把抓住他的项链，“我今天找你来，就是想问你，人是不是你杀的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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