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房只有一个,景悦闷闷不乐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坏笑的薛宁。
薛宁笑了一会儿,走到她身边蹲下,仰头看着她,拉起她的手道:“你不想同我在一起?还是……你信不过我,悦悦?”
景悦瞪他一眼没吱声。
“别恼了。”他摇摇她的手,颇有些可怜兮兮的意味,“是我错了,我不该同店家说咱们是夫妻,不该把另一间房让出去。我的错,我打地铺睡可好?”
景悦抽手冷笑,“打地铺?你想得倒美!就不要睡了,滚去看门!”
薛宁站起来,笑嘻嘻捏捏她的脸:“这样刁蛮,我怎么还敢娶你?天儿还挺冷,你倒舍得叫我去受冻么?”
景悦自然是不舍得的,连叫他打地铺也没忍心,自己和衣靠墙躺下,留了一大半床给薛宁。
薛宁吹熄灯烛,脱靴上床,自然而然的往里一挪,伸手搂住了她的腰。景悦身子一颤,挣了挣没脱开,反叫他双手一扣,贴实了自个儿,依在耳边轻语:“你不是说以身相许么?为何还躲着我?”
“薛宁,你放开我,要不……我恼了。”
她语气尚还温和,却带着郑重其事的味道。薛宁本不过是逗她玩闹,见她竟因此认真起来,心里颇不是滋味,缓缓松开手去,压着心底翻涌的情绪说了句:“好了,睡吧。”
景悦自是察觉出他的异样,抿抿嘴唇,转过身去,轻晃他的胳膊:“你生气了?”
“我哪里那么小气,怎么会生……”薛宁扯扯嘴角,说道一半就说不下去,沉默片刻,方不无失望道,“悦悦,你防我。我竟还不能叫你相信么?”
“对不起。”
他反手握住她的手臂,定定看着她,“你既不信我,又怎么可能嫁我?你心里,可是不愿嫁我?”
景悦心颤了颤,确认性的问:“你要娶我?”
“你以为,我同李瑶退亲是为哪般?你以为,我说娶你都是顽话?”薛宁不由一阵心焦气躁,抓紧了她的胳膊,“好,就当你不知道。现在我认真告诉你,我想娶你,悦悦,你肯不肯?”
景悦只觉大为震颤,一时间竟是心乱如麻,慌乱之中寻了他的衣角捏住,半晌方平静下来,犹豫着开口:“那你告诉我,你……喜欢我么?”
他寻着她的手握住,贴向心口,那颗心跳的热烈而有力。
“悦悦,我喜欢你么?”他不答反问。
“你能保证,一辈子一心一意?”
他并不犹豫,看着她字字恳切,“我保证,一辈子一心一意。”
景悦咬咬唇,只觉有些恍然,便是她和他在一起,也不曾奢望过能入他的心,可他竟肯承诺她,一辈子一心一意。她眼里闪出泪花,将另一只手也交在他手里,小心翼翼道:“我肯,我不防着你。”
他握住她的手,放在唇边轻轻一吻,“我不负你。”
她望着他,只觉暗夜里也能看得见他眸子里浸得出水的温柔,那双眼里只有她的影子,让她喜不自胜。
他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,心中一动,便低头覆上那柔软的唇瓣,轻柔的碾转。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景悦浑身一僵,下意识的往后避去,却被他抵住后脑和腰身,紧紧压在怀里。
他吻她吻得有些情动,景悦这个笨小孩却还木讷讷的不晓得张嘴,僵着身子不知所措的揪着他的衣裳。他有些无奈,又有些好笑,却不敢再继续,微喘着离了她,轻轻吻吻她的额头将她抱在怀里,“睡吧。”
景悦心慌意乱的“嗯”了一声。
薛宁抱着她有些心猿意马,半晌没有睡着,却觉怀里人儿微微动了两动,似也没睡着,便轻轻拍拍她,“还没睡着?”
“嗯。”景悦把头埋在他怀里,小声唤他,“薛宁。”
“怎么了?”
景悦抓着他的衣襟斟酌半晌,终是疑虑重重的问他:“会不会……会不会有小孩?”
薛宁险些笑出声来,半夜里怕吓着人终究是忍住了,却有意逗景悦,煞有其事的道:“说不准,要看天意,许是会有呢。”
“那……怎么办?”景悦抓紧了他的胳膊。
薛宁抚着她的一头如缎青丝,勾唇一笑:“别怕,有我,我会保护你。如果有小孩儿,我们就成亲,要是他们不准,我就带你私奔。我总不会负你。”
他本以为景悦听得出来他是逗她,不想景悦在这些事上实在傻的可以,竟是信以为真,虽因他一番承诺心里略略有了一层底,也还是惴惴不安一晚上未眠,第二日一早起来两个重重的黑眼圈,捂着脸不叫薛宁看。
薛宁笑她一会儿自去梳洗,景悦窝在被子里三分担忧七分好奇的小心摸了摸肚子,一会儿想想会有小孩儿了么,一会儿又忧愁如果有了小孩儿该怎么办,直到薛宁唤她该起床回去了,她才心事重重的起身,一路骑马回去都是心不在焉的。
二人仍在四清茶馆分别,景悦走时意味深长的看了薛宁一会儿,信誓旦旦的留下一句话:“你若敢负我,我必将你扒皮抽筋。”
薛宁闷了半晌没反应过来,后来才恍然大悟,笑得前俯后合,他的傻丫头竟天真的将他的话信以为真了。
景悦回去南阁,李承墨一见她便丢了个白眼:“昨儿玩得可好?”
景悦干笑两声,“那么久没出门,就去附近也逛了逛。”
“玩儿尽兴了?”李承墨看她一眼,“尽兴了就好。师父叫我带话给你,明儿寻个空过去,你的飞花逐雪也练了一个多月了,他要看看进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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