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个好为人师的性子,到时候可别怪我严厉。”柳太夫人并不深究她说的是真是假,为宁越留居庄园而高兴起来,“只是乡下清净,又多有不便,你得习惯。”
“清净才好,求之不得!”宁越当即就要拜师。
徐子璇也跟着起哄,嚷着要一起学,还要比谁学得快。柳太夫人知道曾孙女的性子,免不了又要打趣一番。
如此一来,宁越和徐子璇便在澹庄小住下来。身为曾经的学霸,学习上的事她很沉得住气,于理论上的知识进步飞快,至于实际操作,还得看书温习笔记多加练习。
“建义有什么急事要玥儿回去?”天刚亮就接到扬州城送来的急信,柳太夫人问道。宁越是个聪明学生,她这些日子做师傅正在兴头上。
“老爷没说,只让表姑娘速回,说是有十万火急的事。”报信的家丁气喘吁吁道。
宁越猜测,定是抓到了下毒害他们一家子的凶手,徐建义想起她的提示,所以让她快些回去。“外祖父那边许是得了什么消息,才派人来通知我。”
“既是如此,得快些回去才好。无论发生什么事,都给我带个话。”这般郑重,柳太夫人也严肃道。
快马加鞭赶回徐府,还未缓和被颠得七晕八素的脑袋就被几个丫鬟扶到书房。徐家的几个主子都在,其中徐建义情绪激动,见到宁越就道:“发生了,当真发生了!”
“外祖父,您慢慢说。”宁越现在头还晕着,手腕被捏得生疼。
“你母亲梦到有人要趁乱下毒毒死徐家上下的人,我虽派人盯着府上的水井却并不在意。哪知今日寅时守株待兔就逮到人了!”
今晨抓贼的情形已印在脑子里,那人死不承认,直到牵来的狗喝了水被毒死。那狗口吐白沫,七窍流血,太吓人了。若是人喝了……
徐建义不敢再想。
“这件事情必须报官。”宁越直接开口道,“不闹开惩治了坏人,就会有第二次,第三次。”
徐建义被吓到,神色呆滞,面容木然,还有一丝丝死里逃生的庆幸。徐修也觉后怕,道:“对,必须报官抓出幕后真凶。”
“除此之外,明王那边呢?”解决了射暗箭的人,便要面对明面上的刀剑。
“明王遇到刺杀,不过已顺利抵达扬州,现已在清算参与截杀的人,也在清查江南各省的盐务,多家商贾牵涉其中,徐家也不例外。”徐建义还在昨夜投毒事件的阴影之下,说话的是徐修。
先前还有一丝丝侥幸徐清漪的梦不会发生,现在却无比庆幸宁越来提醒他们,庆幸徐家没有参与刺杀一事,更庆幸事先做了两手准备。面对雷厉风行的明王,或可保全。
“如何脱身,就要靠舅舅了。”宁越向他一拜,说道。
徐修赶忙将她扶起,反拜她道:“谢外甥女救命之恩!”
“这是祖先庇佑才托梦给母亲,待风波过去之后,外祖父和舅舅少不得去祭拜一番。”这种事,只能交托到祖宗玄学上边。
解决一件大事,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放松。京城那边,先写一封信回去报个平安。回房间的路上,恍惚想起明王这个人来。想起原书里的种种描述,逐渐将那个虚幻的形象和半月前的人画上等号。
容颜阴柔,貌若好女,形若修竹,温润如玉,谦谦君子,实则口蜜腹剑,阴险狡诈,笑里藏刀。
这个人有多两面?
就像白天和黑夜那样的极端。
大意了!
狠拍自己的头后悔到,怎么能忘了那号人物!
想想那天她对他做了什么惨无人道的事?
她不仅让他男扮女装,还让他来大姨妈,是个男人都不会忍!尤其那还是个睚眦必报的衣冠禽兽。
死定了死定了,她可从来没想过招惹这个人。
方妈妈看她从喜转忧,又一脸绝望,忙问又出了什么大事。
“没什么,徐家无事。”现在是她有事,她总算品味出他话里的意思了,不由一阵苦笑。墨菲定律告诉她,不能心存侥幸,她一定会被报复的。
回到房间,正欲提笔写字,忽然想到自己的字迹和原身的完全不像,只好放弃,等事情解决了,让徐建义父子写吧。
打发走方妈妈和几个丫头,独自瘫倒在床上,把脑袋埋进被褥里,懊恼得捶床。她的神色不对,方妈妈一直放在心上。又听她把床拍得咚咚响,担心出事就急匆匆的去寻蒋老夫人。
陷入被害妄想症中的宁越见到一脸担忧的蒋老夫人很是懵逼,想到刚才的自己的确反常,只好找借口糊弄过去,有什么比大姨妈更好用?
这种女人和大夫才懂的病,让蒋老夫人很是理解,当即吩咐厨房熬一大碗红糖姜水来。“实在是对不住,让您操心了。”宁越低着头,绞着手指说道。
“这病得好好养着,千万不能落下病根,否则以后有苦头吃。唉,这段日子着实让人心惊肉跳,让你也跟着担惊受怕,这些日子好生歇息。”蒋老夫人宽慰她,又叮嘱下边这几日给宁越好生补一补。
一大碗浓稠的红糖姜水端到宁越面前,她一时哭笑不得。喝吧,反正没有副作用。当即将蒋老夫人的好意送进肚子里,是以跑了好几趟茅房,引得伺候的丫头侧目。
徐建义那边,已将下毒的内贼送到官府,现在明王在这边,知府不得不重视。那下人不是个骨头硬的,几板子下去全招了。原来是徐家太爷兄长的孙子徐山搞的鬼,他家中寻常,自己又没手艺活路,整日游手好闲,便借着祖上是一家人的缘由找到徐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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