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持有事离开,傅长风这才注意到唐晚来站在桌前,拿着毛笔,似乎在写些什么。
中间的距离并不能让他看见她写的内容,只是她的身影认真,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。
傅长风等她写完,将红纸卷起来放在一个小小的红色锦囊里,才走过去。
状似不经意的问道:“你还会写毛笔字吗?”
“嗯,小时候姥姥教过我。”
画画和练毛笔字,都能让她静下心来,这也是她的一种排解心情的方式。
傅长风看向放着的毛笔,“写了什么?”
唐晚来弯起眼睛朝他笑笑,“不告诉你。”
她虽然是在笑着,可傅长风并没有从她的眼底看到半分的笑意。
他也并不是真的想知道。
想到刚才住持临走前,和他说的话。
住持说,“这位女施主是个很通透的人,只是执念太深未必是好事。”
唐晚来的执念么?
傅长风耷着眼睫,通过看她,还在想这个。
微凉的手握住他的手指,唐晚来举着手里的红色锦囊,“刚刚有个小师父说,写完了要把这个挂在外面的红树上,你知道在哪里吗?”
傅长风的目光跟随她手上晃动的动作移动,“嗯。”
红树,之所以被叫做红树,是因为这棵树的树龄很长,这么多年来凡是写过心事的人最后都把锦囊挂在这上面,时间一久,这棵树远远望去,就是红色的了。
树枝上满满的挂着一个又一个锦囊,雨淋不湿,所以并不需要担心这些。
唐晚来好不容易找到个位置空点的地方,可是太高,她根本够不到,更别提还要系在上面。
傅长风在身后看她走来走去,比划什么,可迟迟没动。
“怎么了?”
“太高了,我碰不到。”
指指那个位置,唐晚来回答道。
傅长风伸出手,“给我。”
唐晚来不给,“不行,这是我写的,自然也要我自己亲自挂上去。”
有的地方倒是真执着。
傅长风看了看,上前直接将她抱起来。
意料之外的举动,唐晚来轻呼,手按在他的肩膀上。
这个高度,她一抬手就能系上了。
低头看了眼傅长风,唐晚来抿着唇,利索的把手里的东西系好。
她拍拍男人的肩膀,“好了,放我下来吧。”
傅长风很轻松的弯腰让她踩到地。
没有打伞,这一会儿,雪就落在肩上,头发上。
傅长风抬手把她头发上的雪花拂掉,“好了?”
唐晚来顺势摸摸头发,“好了,那我们现在要走了么?”
风大了些,雪也大了,在山间呼啸。
气温太低,手机的电量用的很快,傅长风拿出来看时间的时候已经接近关机。
他看了眼时间,“三点多,走吧。”
还没踏出寺院的门,傅长风的手机响了,是中午开车送他们的司机打来的。
“阿让少爷,往青山去的路上出了车祸,三辆车撞到一起,巡捕还没有来。现场的情况很糟糕,我估计一时半会儿这条路没法走了。”
傅长风皱眉,“要多久?”
“这,很难说。现在雪太大了,这地方又偏,两个小时不知道能不能走。”
“我知道了,我们在这住一晚。和姥姥说一声,你明早再来接我们。”
唐晚来站在一边,能从他的话里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事。
手放在口袋里,她很怕冷,只有一张脸露在外面。
问道:“今晚回不去了是么?”
傅长风挂断电话,正好最后一点电量也全部耗尽,手机自动关机。
收回口袋,他说:“嗯,路上出车祸了,不知道几个小时能处理好。天气这么遭,天黑了回去太不安全。”
“那我们今晚住在这里吗?”
“我去说一声。”
之前也有过香客来这里住,还专门有房间备用,只不过条件有限,一切从简。
进了房间,虽然摒弃了风雪,可唐晚来觉得更冷了。
她捧着刚才送进来的热茶,“没想到这里比长洲还冷。”
尤其是房间里,阴冷又带着潮意。
唐晚来的身体自从四年前那场大雪之后,就大不如从前了,十分畏寒。一到冬天连外出都是能少则少。
端着热茶,还是觉得身上没有一丝的暖意。
“你喝点热水,再不然去床上把被子盖上。”
傅长风刚把手机充上电,一转身就看见她恨不得把自己缩起来。
山上没有供暖,这里的人大都习惯了,又是身体素质极好的,自然是不觉得冷有多难熬。
唐晚来听着他的话喝了点热茶,又不敢多喝,房间里没有卫生间。
半张脸都埋在围巾里面,一双眼也没了平日里的精神。
傅长风坐在对面看了会儿,起身去把床上的被子铺开。好在寺院的被褥都是十分厚实的,天晴了就会拿出去晒,晒完了放在柜子里,干干爽爽。
“过来,”傅长风拍拍床,“既然也没什么事,过来睡着。”
唐晚来也不矫情,脱了鞋子钻进去。
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,才问:“那你呢?”
“你先在这里待着,我出去看看。”
唐晚来没问他去干什么,听话老实的裹着被子坐在床上。
床边放了一张木桌子,傅长风的手机放在上面充电。
唐晚来等了会儿,没见傅长风的身影。她的手机也没电了,可她这会儿懒得下床去充电,摁亮傅长风的手机看时间。
原来才四点刚落,可看外面的天已经黑下来了。
唐晚来觉得有点难熬,眼睛一瞥,看见他的手机上有几条信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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