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羲点头，“她是魔族后裔。”
“魔族后裔？”晏慕雪很是震惊，又很是怀疑，“如果她有魔族血系，哪怕只有一点魔气，在人间都是很容易暴露的，不可能活这么久还不被发现。这说不通。”
“魔族和凡人生子，会减淡这个孩子身上的魔气。如果这个孩子再和凡人通婚的话，生下的孩子身上的魔气又会减淡不少。这样不断地繁衍下去，最后会有一个孩子完完全全融入凡人中间不被发现。我想，柔妃应该就是最后那个孩子。”
晏慕雪还是觉得不对劲，“如果说，这样会减淡魔气，那这个孩子先天的魔性也会减淡的吧。最后生下来的，恐怕已经是个凡人才对吧。这样做，还有什么意义呢？”
“魔性虽然会减弱，但是魔族先天的体质向来比凡人强硬，就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算是凡人，也比普通凡人有很多过人的地方。更何况，魔族要的也不过是一枚能瞒过世人的棋子，能与他们里应外合攻占人界就行。其他的，够用就行。”
“攻占人界？”晏慕雪嗤笑一声，“人界几大国家之间，相互猜忌、勾心斗角，已经是应接不暇、焦头烂额了。还闹这么一出？有意思。”
九羲沉默不语，晏慕雪又道：“这么说，你刚才是在试探柔妃？还是引她上钩？”
“引她上钩。”九羲淡淡一应，“有机会扳倒我们，她不会错过。一旦乱起来，有些事情自然就得心应手了。”
“什么事情？”
九羲却不答，“先回去。”
见他不说实话，晏慕雪顿时有些不快，拧着劲故意装傻道：“回哪儿？”
“你想回哪儿？”九羲反问，揽着她的身子，低头看着她。低沉的嗓音，暗哑而魅惑。只是微微地扬起，就让她有了一丝酥麻的感受，渐渐无力起来。
夜色浓浊，然而他的眼睛却能破开夜色，将她的一丝一毫看得清清楚楚，细致到因为他的注视而渐渐立起的寒毛。她低垂着脸，俏脸上难掩女儿家的娇羞，宛若一株俏立的睡莲，等待宛转的绽放。
九羲眸色深黯，眼底顷刻就起了灼热的雾气，颀长的身形却僵立在那里，没有任何的动作。
晏慕雪这身皮囊虽然算不得绝色，也是天底下难得的殊色。偏偏，九羲看着这张脸，怎么都下不去嘴。
若在以前，倒还可以蒙骗自己凭心而动。可现在，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。
忽然之间，九羲就感觉骨鲠在喉，有着说不出的不痛快，最后只得叹息一声：“我送你回家吧。今天，晏慕宁已经有所察觉。我们还是收敛一下，不要太过了。”
他那一声叹息凉凉的，晏慕雪已经有些失望了，现在听他说出这样的话，更是说不出的别扭。当初，招惹她的是他，现在她已经做好不在乎世俗眼光的准备了，他却反倒若即若离起来了。
“不用了。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。”晏慕雪甩开他的手，就往晏家的方向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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