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内的光线略暗，只开了盏床头灯，却足以让我看清季佑臣的脸。想起他用碰过别人的地方碰我，内心一阵翻腾。
“出去！”我颤抖着声音死命的推他，如果说刚刚我睡着时不知不觉做出了反应，那么此刻，我陡然间清醒过来，身体在刹那间就冷却下来了。
“景织！”季佑臣的声音带了丝隐忍的痛苦。
“出去！”我不会被他影响，伸手摸到了床头柜上的玻璃水杯：“季佑臣，你给我滚出去！”水杯反射着床头灯的光线，略微有些刺眼。
估计箭在弦上，季佑臣已经难以控制，他只顾叫我的名字，一手撑在我的身侧，一手温柔的抚上我的脸，带着宽慰的安抚。
“不要！季佑臣，你让我觉得恶心！”尽管手里有玻璃水杯，我却终究狠不下心敲下去。
我想，这件事不到最后，是不会停止的了。索性就那样躺着，任由他的疯狂。
我的目光看向天花板，想将那里看出个洞来，我的心已经不会疼了，只剩下麻木，我淡淡的开口：“季佑臣，天亮我们就去办离婚手续！”
我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，是我们状似和睦的生活在一起，但实际，心里早就生出的裂痕，永远也无法修补回去。
季佑臣的动作刹时间停止，他的眸光变得异常冰冷，最后，薄唇轻启：“你在为谁守身如玉？让良木吗？”
我愣愣的看着他，我们的事情，和阿木怎么扯到了一起。
“如果不是有了岩岩，你在四年前就回了黎县，在四年前就可以和让良木在一起，我有说错？”他猛然间加快了速度，我被他吓到，疼意自某一点的摩擦之处传来，眉头紧紧的皱着。我没有作答，是因为我消化不了他说的话。
季佑臣却并不打算放过我，他仿佛隐忍得够久了一般，动作疯狂。和他的最后一次是在四年前，我们新婚之夜，当时顾忌着岩岩，他的动作温柔得多。
“即便有了岩岩，你也还想着和他私奔！你们搭凌晨的车离开晋沧，深夜到森川，同住一间房……”季佑臣像是说不下去了似的，双拳紧紧的攥着我身下的被单，一切化作了行动。
“你觉得我恶心吗？宋景织，我告诉你，这么多年，因为工作需要，我和别的女人吃过饭、聊过天、兜过风，看过电影，唯独没有上过床！你用他吹的音乐当手机铃声，午夜梦回说着只有你们才懂的方言，宋景织，我们谁比谁恶心？”
伴随着这句话，他终于停止了一切动作，之后缓缓的起身，连一件衬衫都没有披，就那样在我的眼前下地，径直走向浴室，他的愤怒那样炽热，离了他的体温，我猛然间觉得寒冷。季佑臣从来不曾这样过，即便对谁都冷漠，也从不曾这样失控愤怒过。可是他说的这些，我一句都理解不过来。
我愣愣的躺着，身上的脏乱也无法顾及，因为他的话震撼性太大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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