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玲的春香阁要往出卖，门外站着好多人，在看贴在门上的广告。
王霸天走过去，就听众人纷纷叫道：10万元，卖得太便宜了，咋回事呢？是不是犯事了，卖了赶紧逃啊！
房门虚掩着，王霸天推了一下，竟然没推开，于是喊道：人呢？开门。
叫了半天，姑娘才怯生生地走过来，一见是王霸天，喜极而泣道：哥，你总算来了。
王霸天就见不得别人哭，一哭就心软，他强装做生气道：哭什么哭，我这不没死呢吗？
姑娘抹了把泪，笑着说：哥，美玲姐遇到难处了。
王霸天皱了下眉，说：就这么跟我门里门外地说吗？
姑娘眼睛四处打量了一番，小心谨慎地说：哥，不是我不想开门。
王霸天听着话里有话，就说：怕啥？
姑娘躲躲闪闪地说：怕齐三。
王霸天瞪大了眼，说：怕他什么？不就是强子手下吗？
姑娘说：是，就是他。
王霸天说：他咋了？
姑娘说：他总来找我麻烦。
这时门外那些人不耐烦了，哄哄道：说什么呢？到底卖不卖了？姑娘，为啥卖这么便宜啊？是不是犯事了？
姑娘说：没犯事，是因为……
这时美玲从外边走进来，站在门前面对众人，大着嗓门说：谁买？一手交钱，一手交房。
众人纷纷喊道：我买——我买……
姑娘打了开门，把美玲和王霸天让进了屋。
王霸天看着愁容满面的美玲，说：干得好好的，卖啥？
美玲没有搭理他，而是看着外面争相购买的人。
姑娘悄悄说：美玲姐老公犯病了，没钱治了，所以……
王霸天立即明白过来，随即问道：你说实话，这春香阁到底值多少钱？
姑娘说：反正原来有人出五十万我们老板都没卖。
王霸天立即向外面大喊：不卖了，你们走吧。
人们闹吵着：怎么不卖了？一会卖一会不卖的，你们耍人呢？
王霸天瞪大眼珠子，手插腰走出去，怒喝道：耍人咋了？就不卖了，都滚蛋。
美玲带着哭腔捂住王霸天的嘴，对众人说：他说的不算，我卖，卖。
王霸天的嘴虽然被捂住了，可是手还能动，胳膊还能甩，腿还能抬，他的形体动作分明写着：谁要敢买我就打折他腿。
尽管美玲在那卖力吆喝，人们还是纷纷后退，不一会，门前冷落得一人都没有。
王霸天得意洋洋，摇头晃脑，笑着说：咋样？别看你是老板，这我说了算。
姑娘大哭道：我也不想卖，卖了我上哪待着去，不得要饭去啊！可是不卖的话，姐夫的病咋办呢？
王霸天问道：啥病啊？卖房子卖地的？
姑娘说：瘫了，知道了吧，瘫了。
王霸天一听，高兴了，激动地说：瘫了好啊！
美玲牙关紧咬，美目乱颤，叫道：王霸天，你敢咒我老公？
王霸天忙摆手道：不是那意思，我意思是我能治你老公，不信咱等着瞧。
姑娘像看神仙似的看着王霸天，而且是转圈看，充满了怀疑和崇拜，只是不说话。
王霸天说：咋的？以为我瞎说？美玲，你带我去，要治不好你再卖房卖地行不？
美玲终于经不住姑娘的再三劝解，和王霸天双双回家。
家在闹市的一个巷子里，一排房，一看就是穷人住的地方，房子歪歪斜斜，还不如农村的房子呢，从房里出出进进的都一脸菜色，无精打采。
王霸天打量着眼前的美玲，这是个绝对美丽有韵味而又有涵养的女人，跟徐招弟和芳芳、翠翠不一样，好像个大家闺秀，说实在的，这种类型王霸天喜欢，可是也只是喜欢而已，他万般不敢打别的主意。
走到最东头的那间房，美玲掏出钥匙开了门。王霸天率先进了屋。立即被一种难闻的味道给定住了，不再往前走，禁不住捂住鼻子。
美玲显然司通见惯了，笑着说：没想到你还这么讲究。
王霸天不好意思地把手放下，随美玲进了里屋。
那味道就是从炕上的一个躺着的一动不动的男人身上发出来的。
美玲上去掀开他的被，男人从睡梦里醒来，叫道：钱呢？药呢？我难受死了。
美玲没有说话，而是从被窝里取出用草纸裹着的一坨屎，迅速地从王霸天身边经过，放到屋外的不知什么地方。
王霸天伏身过去，扶起瘫了的男人，果然瘫得很彻底，一点活力都没有，只有眼珠在动，鼻子在呼吸。
男人见是另一个男人，大骂道：你要干啥？美玲，美玲，你又带什么男人回来了，你就不能等我死后吗？
美玲这时进屋，与王霸天对上眼，王霸天侧脸笑着说：你都这样了，还担心这个呢？可见你身体好的时候得多好色。
美玲胡乱地摆着手，意思是你咋啥话都敢说。
可是这个躺在炕上的男人却没有就此骂下去，而是喃喃地说：这位兄弟的话我爱听。
王霸天激动异常，说：你看，好话他不爱听，就爱听坏话。
男人竟然露出一丝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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