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为霜看了陈恍一眼，对方确实是穿着便服来的，褚为霜第一次正眼看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，他也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觉，总是酸酸的，有种面对戚敬辰和褚致雨的时候的委屈感。
褚为霜吸了吸鼻子：“我去帮你找他。”
看着褚为霜红着眼眶转身离开，陈恍眼里冒出一丝疑惑，总觉得这小子好像脑补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。
在陈恍的注视下，褚为霜进去跟崔文友说了些什么，崔文友愣了一下，半天才反应过来，对陈恍笑笑，然后平静地走了出来。
陈恍：“你好，我叫陈恍，这次想请你去一趟警察局……”
崔文友点点头，打断陈恍的话说：“好的，我知道了，警察叔叔，我一定配合调查。”
或许是崔文友的表情太过冷静，陈恍心里惊讶了一下，像是看出来他心里在想什么，崔文友笑了：“想必你们也对我调查过基本情况了吧，说实话王靖真这个畜生能死，我心里真的是无比高兴，真的，不管杀他的人是谁，我都要亲口对他说声谢谢，所以我还真的并不想你们抓到他，但是我也知道你们工作的辛苦，所以我一定会配合你们的。”
长这么大头一次被小自己好几岁的人看穿自己的想法，陈恍讪讪地笑了两声：“呵呵呵是吗？那还要谢谢你了咳咳……”陈恍觉得自己还真干不来这活。
审讯室内，李福然抖着坐在椅子上，对面是明湛跟褚致雨，在审讯还没开始之前，褚致雨冷冷对李福然提醒：“接下来的问话并非是对目击证人的了，而是你作为嫌疑人必须回答的，如果在此期间有任何谎言的话，我们随时可以让你负法律责任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李福然听到后愕然抬头，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“我是目击证人啊，你们为什么会怀疑我？”
“因为你是当时唯一在场的人，那边还没有监控，并没有人或者证据来证明你是没有嫌疑的，而且如果不是你跟死者喝酒，死者也不会失去行动能力，更不会坠楼。”褚致雨不耐烦地说道。
李福然还是一副僵住的表情，眼睛里的泪在滴溜溜打转，随时有掉下来的可能，这么一个小清新的表情出现在他凹凸不平还略肥的脸上，如果不是所处背景太过严肃，褚致雨觉得自己一定会笑出来。
“你别担心，这个姐姐就是有点夸大了，”明湛用春风一样的声音安抚“只要你乖乖的说真话，不要有一丝隐瞒，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。”
并没有等李福然好过一些，褚致雨嗤笑一声，像是对明湛的话表示不屑，李福然的身体又立刻缩成一团。
“说吧，把你看到的再说一遍。”褚致雨说。
李福然小声道：“我之前已经说过了……”
褚致雨一拍桌子，发出重大的响声，对面的李福然被吓了一跳，褚致雨瞪着他道：“你刚才说什么？跟案情有关吗？”
明湛无奈地看了褚致雨一眼，像是拿她没有什么办法，李福然立刻就看出了两个人的地位差距，他不再指望明湛能救他了，老实的把一切重复一遍。
“按你说的，你看到有手拦在王靖真腰上，也就是说，你看到了凶手？”明湛问。
“看到了……”李福然犹豫道，褚致雨挪一下椅子，发出刺拉拉的声音，李福然改口“其实没有看到……我……我就看到了手……应该是……”
面对他的紧张，明湛耐心地引导：“没关系，你可以慢慢想，等确定了再跟我说。”
“但是要真话。”褚致雨凉凉地接了一句。
“嗯……嗯！我确定，我没看到人，但是我看到有人抱着王靖真往边上走了。”李福然确定。
“那你为什么会觉得那是崔文友呢？”明湛问。
“因为……因为……因为我跟王靖真对他做过一些很过分的事，我想除了他，还会有谁会杀王靖真呢？”李福然越说越笃定“没错，肯定是他，警察叔叔，你们一定要抓他。”
“谁是你叔叔，”褚致雨嫌弃道“你是昨天还是前天就满十八了吧？”所以才可以直接审问，没有那么多麻烦的程序要走。
李福然不好意思地摸摸脸。
“除了这些猜测，你还有别的可以证明崔文友是凶手的证据吗？记住，我要确实的证据，把你那些倾向性的猜测都给我收起来。
李福然陷入为难，褚致雨跟明湛对视一眼，安静的等待。
半响，李福然突然惊叫：“我想起来了！我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崔文友是凶手了！我当时看到王靖真掉下来吓得要死，跑出好远才打电话报警，但是冷静下来又觉得王靖真不一定死了，就想回去看看，结果回去的时候看到有人影闪过，那衣服看着很眼熟，现在想想肯定就是崔文友！我见过他穿那衣服！”
像是破了大案一样，李福然一脸的兴奋：“怪不得我一直觉得顶楼那人是崔文友，肯定是我太害怕记忆出现混乱了，警察叔叔……呸！哥哥姐姐，你们现在可以去抓他了吧！”
褚致雨站起来伸了个懒腰，走到李福然身后踹了一下他的椅子：“老实点，瞎嚷嚷什么！”
李福然立刻又老实的像个鹌鹑了，褚致雨对明湛使了一下眼色，二人离开审讯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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